《五官素描》

《五官素描》是台灣詩人商禽的作品

亦是一組我很喜歡的詩組
商禽以淺顯但具心思的語言
細訴我們五官之間的故事

卡夫卡出版《變形記》時
叮囑出版商不要把蟲子畫出來
以免規範了讀者的想像空間

儘管如此
我依然想為商禽的嘴眉鼻眼耳
配上
嘴眉鼻眼耳

就試試看吧

《嘴》

嘴/
說什麼好呢/
唯/

吃是第一義的/
歌/
偶爾也唱/
也曾吻過/
不少的/
啊—酒瓶/

《眉》

眉/
祇有翅翼/
而無身軀的鳥/

在哭和笑之間/
不斷飛翔/

《鼻》

鼻/
沒有碑碣/
雙穴的/

墓/
梁山伯和祝英台/
就葬在這裡/

《眼》

眼
一對相戀的魚
尾巴要四十歲以後才出現

中間隔著一道鼻梁
（有如我和我的家人中間隔著一條海峽）
這一輩子是無法相見的了
偶爾
也會混在一起
祇是在夢中他們的淚

《耳》

耳
如果沒有雙手來幫忙
這實在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存在

然則請說吧
咒罵或者讚揚
若是有人放屁
臭
是鼻子的事